“死？你做了这么多恶事，一死了之岂不是太便宜你了，朕会废了你，将你贬位庶人后，让你日日受人践踏，求生不得，求死无门。”
“哈哈哈······”
皇后听见我的话，忽然仰头大笑起来，笑到最后连眼泪都掉了下来，她狠狠地拭去脸上的泪水，红着眼盯着我，让我无端端的感觉到有些渗人。
“皇上，你可真是无情的狠啊，呵，求生不得，你何尝给过我生路，我这些年到底做错了什么，你冷落我，打压我，就连你亲生的儿子，就因为是我生的，你对他都比对旁人更加苛刻，明明是最尊贵的皇后嫡子，还不如一个死了生母的庶子受你宠爱，为什么害人，还不是因为你的不公，你的偏爱，我没有错，有错的都是你，这一切都是你造成的！”
看我脸色被气的发青，皇后却越发得意，她压抑多年，如今也算是不吐不快了，于是继续对我道：
“皇上如此恨毒了我，不就是怀疑那个贱人是我害死的吗，哼，皇上没有查出来吧，因为根本不是我害死的她，是你害死的她，是你无限度的宠爱，让她成为后宫所有人的靶子，也因为你的喜好，所以她不敢下手反击，怕成为如臣妾这般恶毒的人被你厌弃，所以，她就如待宰的羔羊一般，只能悄悄地躲着，可羔羊在小心翼翼，待在狼群里也是活不下的！”
说到这，姜氏微叹了一口，然后看着我嘲讽道：
“臣妾当年说景泽是因她而死，其实是真话，若不是她被你保护的密不透风，我下不了手，又怎么会从皇子身上下手，都是因为她，两个皇子才无辜枉死，她千不该万不该享受了帝王的宠爱后，还有了身孕，若不是如此，我怎么会铤而走险对付她。”
看着我不出声，皇后狠狠地抹了一下掉落在脸上的泪水，继续道：“都怪她，也怪你，你太过分了，后宫都有了皇后，你封她为贵妃还不满意，还想要封她为皇贵妃，你让我情何以堪，凭什么世上的好事都让她一个人占了，我受委屈不要紧，可景源还那么小，那么渴望父爱，可你呢，日日去宠爱一个连人型都没有的血肉，我怎么能不恨，怎么能不对付她！”
“啪”的一声，我忍不住给了她一巴掌，看着她脸上留下的红痕，厉声道：“你放肆！我是帝王，我宠爱谁，岂是你害人的理由！”
“那臣妾该如何？难道要等着她日后在我面前耀武扬威时，继续忍气吞声吗？我是姜家嫡女，我是一国之后，我才是后宫中最尊贵的女人，她一个小门小户出来的野丫头，怎么可以过得比我还要好，我不甘心——”
“难道仅仅因为嫉妒，你就害死她，别忘了，当年若不是她，你连宫门都进不来，若不是因为你们交好，我怎会放心你做皇后！”
听见我的话，有些癫狂症状的姜氏忽然捂住了胸口，似乎难受到了极致，过了好一会儿才怒视着我道：
“笑话，若不是我，太后又怎会同意你迎她入宫，当年，她可是订过亲的，你就是夺臣妻的混蛋，你说最爱她，还不是没护住她，在太后折磨她的时候你在哪，在她忍饥挨饿的时候你在哪？刚进宫的那几个月，她过得什么日子，你知道吗？你不知道，你说你爱她，可曾做到为她守身如玉，她在的时候，美人还不是一个接一个地进宫，你若真爱她，她死后，你又怎会忍心让别人成为她的替身，哈哈哈，真是荒唐，真是可笑啊——”
“你疯了，你真是疯了！”看着喋喋不休，唾弃我的姜氏，我竟无言以对，只能拂袖而去，其实，更像是落荒而逃，她说的那些，让我无法为自己反驳。
离开长乐宫后，我只觉得身心俱疲，五味杂陈，忍不住去想姜氏刚刚说的那些话，难道真的是我的宠爱才害死的清清吗？我曾经说过，我最爱的就是清清身上的那份善良和赤子之心，所以她为了我，才默默忍受了来自其他女人的所有恶意，才会一直郁郁寡欢，直至受了刺激离世吗？真的是我害了她吗？当年，她真的受了那么多苦吗？来长乐宫前，我本想处置姜氏后，便去明灯阁给清清一个交代，可现在，我还有何脸面去见她呢！
“噗——”我走了几步，忽然一个踉跄，多亏高德海眼疾手快扶住了我，我停住后，只觉得头晕目眩，急火攻心之下，竟让我生生吐了一口血出来，然后眼前一黑，失去了意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