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一路上,可艰险?”谢盈低声道。
彦娘子颔首,想必是脑海中的那沉重的过往将她的头摁下,“追杀我们的是两路人,黎王和諴国公府。”
后来陈王和淮阳公主就在淮南郡公府度过了六年。淮阳是公主身子虽弱,好好的养着也就好了;可五郎君是未来皇帝之子,怎么能毫无建树?
这六年来萧珂终于可以好好的使用剑了。
天定元年,西北侯便来接回了在淮南郡公府的陈王和淮阳公主。
“封号‘陈’表面上是在说五大王的生母是南方取‘陈留’之意,又何尝不是在敲打皇后陈家?”
彦娘子拭了拭眼角的泪珠,“淮阳公主也是因为江淮之地,女子为阴,若得安泰,必得阴阳相合。”
可回到长安城的陈王和淮阳公主才是真的进入了一个虎狼窝。
初到长安的陈王就因为水土不服病倒,这就是皇后对陈王下手的机会,加上陈王身上的余毒,接下来的十三年,萧珂都在一边被下药,一边服药解毒。
谢盈听着眼眶便渐渐的红起来,手越握越紧,“五哥……”
他伸出手将她揽,“我在,别担心。”去岁他急功近利,用了一个多月的时间强行解毒,以至于伤了元气。
在谢盈靠上他肩头的那一刻,眼泪还是落下来了。
她被西北侯选择的八年是被人称赞的八年,她已经看透过君臣之间的制衡,这八年她也无悔。
可五哥的十几年和药打交道,成了长安城中人人唏嘘的“病秧子”皇子。这或许是为君之道,她真的不知道五哥十几年是如何忍下来。
想起萧珂那患得患失的眼眸,或许便是这份隐忍下,最后的倔强。
“陛下也想补偿五大王和公主。”
清思殿和太和殿便是陈王和淮阳公主的住所,皇帝对他们宠爱,也只是生活上的关照,所有人都觉得陈王于皇位早已无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