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日酒楼坍塌,近处巡防兵马立刻赶来,三位老人提着令狐慧怡和高畔,丝毫无视,在坊市接连杀死数人。霎时坊市大乱,大成军制严整,一军不济,很快就会有其余兵马赶来,层层上报,最后发现,根本压制不住,惊动了府中养病的严承风,亲自率三百精锐赶到,将三人围在坊市长街中。
其中有一位老者,身材长硕,双手伸出时不是正常肤色,反而泛着隐约血红。此人在坊市中左突右出,杀人如砍瓜切菜一般。一旦开口,语调沙哑,含着无尽的沧桑“严玉渊,你不配杀我。”指着高畔道“他,高鼎林儿子,高畔,借来一用。”又指着吓傻的令狐慧怡“她,高畔未过门妻子,照顾好了。”
伸手推动令狐慧怡,身影如同鬼魅,倏忽之间已将令狐慧怡扔到严承风面前,接着弹回原处。这数个动作兔起鹘落,只在电光火石间完成,常人莫说捕捉,看没看清都不一定。严承风毕竟饱受大风大浪,一番行为中推出这三人不是区区三百人可以挡住的,喝令所有人收回兵器,搀扶起令狐慧怡,心中暗惊“好清秀的女孩子,高畔这臭小子真有眼光。”当下不动声色,道“敢问三位老先生,借本帅麟德贤侄何用?”
先前那一老人接着道“你不配知道,照顾好,令狐慧怡。”
严承风尬在原地,心中暗自惊诧“顺国怎么有这样厉害的人物了?”
三人转身欲走,不远处静静行来一队人马,十八人抬着一方大轿,后面唯唯诺诺跟着好些宦官,打着二十四个官体牌匾,上写司礼监,御马监,内官监,司设监,御用监,神宫监等字。宫中二十四衙门,全掌于年轻赵镇一人之手。
轿中人揭帘飞出,一袭红色蟒袍撩起,手中赫然一口长剑,飞剑来取那说话老人头颅,笑道“慧怡妹妹不要怕,姐姐来帮你了。”
令狐慧怡惊魂未定,叫道“姐姐,救麟德哥哥。”
那老人略微一怔,道“你,不怕死?”
赵镇飞剑直刺,那人右手红色五指伸出,直接将长剑勾住,赵镇沉着冷静,阴寒内力借助长剑,注入那人体中,内力如同针刺,虽细微却极纯熟,本想那人肯定撒手撤剑,不料内力侵入,好似一滴水流入茫茫大海,再无丝毫回响。
严承风见有机可乘,大喝道“投枪!”
三百亲军掷出手中长枪,破空袭来,可惜离二人只有一丈之地时,便为散出气浪寸寸震碎。
一干江湖好手伺机偷袭,尚未近身,已被磅礴内力震的七窍流血而死。
赵镇和那人同时惊叹
“九旋境?!”
内力相撞,赵镇心知肚明。大红蟒袍带起,戏子抖水袖,那人跟着翻身,须臾间拍出一掌,真武踏龟蛇。赵镇一念之间,腰带扣开,软丝长剑游龙般缠动,自胸前盘桓而上,面容恬淡,软剑无力自行,直欺那人面部。收掌回步,一手悍然捏住软剑,冷冷道“你,杀不了我。”
一脚沉沉踏下,左手拇指中指食指无名指指同时发力,软剑如丝绸,断剑如扯丝,一声裂帛之音,软剑被生生扯开。右手发力,长剑也砰然折断。赵镇斜身撑手,蟒袍拖地,拾起断剑,一剑直刺那人咽喉。那人单手握住,一带一扭,断剑扭成麻花状,赵镇长剑迅速脱手,真气到处,半截红袖已被扭成粉末,飒飒细雨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