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哭。

    眼泪不要钱一样,大串大串往外流,旁边有男士扶着他,他便伏在那人肩上哭。

    视频到此戛然而止。

    傅英落在屏幕上的手指没有动,视频播放完后紧接着跳入另一个乐乐呵呵的萌宠视频,软糯的小奶猫“喵呜”“喵呜”地在他耳边撒娇,挺像午时亭邈催他喝绿豆冰时的软语。傅英张了张嘴,开口想说什么,但无穷的黑夜吞没了他的声音,留下的只有一声低沉黯然的叹息。

    “何必……”

    何必要哭,为他这样的人哭。

    傅英莫名烦躁起来,暗了暗疲燥的太阳穴,将手机扔到床头柜上。正要躺下睡觉时,他视线触及到那没有感知,无力衰颓的双腿,心里猛然跃出一抹无法抑制的阴翳,死死攥紧拳头,眼神混浊,狠狠在床上一砸。

    夜无声息。

    翌日,天微暖,不燥不热。

    亭邈舒服地撑了个懒腰,连带着腰间束好的青色缎带也飘飘飞起,好看得很。

    孟容晓翘着嘴角啧啧感叹,时而摇摇头,时而低眸沉想,想着想着就莫名其妙发出嘿嘿笑。亭邈伸懒腰后一转身,就发现这人好奇怪。

    “小孟姐,你在想什么呢?”孟容晓今年戏剧学院大学毕业,比亭邈大了一岁多。两人关系好,总是互称哥姐。

    被当事人发现,孟容晓猛摇头,嗖地藏起手机:“什么也没想!”

    这样子更奇怪。亭邈漂亮的眼睛在她脸上转悠转悠,转着转着孟容晓就先一步脸红了,难为情地说:“刚看到了,嗯……好看的东西。”

    别说,这难为情的语气,配上的脸蛋可是兴致勃勃,双眼发亮,就差在脸上写一句“快来问我”了。

    亭邈如她愿,一个蹦跶蹭到孟容晓身边,和她暗搓搓低着头,表情振奋,小声说:“什么好看的,分享给你的小伙伴吧。”

    孟容晓定定看着亭邈,见他脸上确实有好奇的神情,便先一步说道:“这个是关于……”抬头警惕地四处看看,声音压得更低了,嘘着声:“双黄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