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转头看了眼服侍的宫女，指尖点向苏慕容，“你去，在本宫妆镜前置着。”
苏慕容袖中的手握了握，应了声“是”，低头到妆镜前取香。
楚清霜看她低眉顺眼，有意无意道：“皇上身边这个宫女是好，伺候得合人心意。”
香燃好，裴衍扫了眼寝殿里忙碌的女子，淡淡开口，“你出去伺候。”
寝殿没了人，楚清霜已许久未侍寝了，她虽贵为皇后，见到皇上的次数却少之又少。即便是每月十五，若撞见他心绪不耐，政事繁忙，也就只在宫里坐一会儿，说着尊卑有序的话。距离上回侍寝，算来已过了小半年。
楚清霜有些紧张，先退了自己的衣裳，再跪坐到男人面前，一颗一颗解着他衣襟的扣子。其实这些事大可交由下人来做，但她不愿交给别的女人，她是皇后，面前的男人是她的夫君，合寝同床都只能由她自己。
白日廖婉仪闹了一番，裴衍心情不好，沉着眼，目光漆黑慑人。
楚清霜除了外衫贴心地挂在衣架上，抬手捋平上面的褶皱，见男人面色沉，不由得猜想，“皇上是在思虑长勺王苏遂一事？”
裴衍没答，他一向不喜后宫干政，但显然这个皇后不以为意。
他罕见地开口，“皇后认为朕该如何处理苏遂？”
廖婉仪没想过他会接话，一时受宠若惊，斟酌道：“皇上是臣妾的夫君，臣妾私心是向着皇上，臣妾不懂朝中政事，只想让皇上少操劳，皇上欢心是臣妾最大的福气。”
一番讨巧的话罢了，裴衍这些年听得多，不足为奇。只是这一日被闹得头疼，此时听这一席话心口舒坦许多。
他唇线微微扬起，捞住人的腰带入怀中，低低地笑了下，“朕的皇后倒是一心为朕着想。”
楚清霜一时受宠若惊，为后一载，这是他头一回如此亲近。
帐帘垂落，帐中人影交叠相缠。
苏慕容静静地听着里面的动静，她心里想的是裴衍那番话，为何突然把她调入了毓秀宫，而不是留在乾坤宫。
若是厌倦何必留在宫里，若是尚未生厌又为何调入别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