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十八岁,成年人了,自己不会去吗?”

    现在的我也想取笑那时候的自己。

    是的,我不敢。

    遇见顾棠生之前,最让我害羞的事就是高考前体检时脱了上衣。

    我不知道该怎么走进妇产科,告诉医生说我怀孕了。

    他,抑或是她,该用什么样的眼神看我。

    医生会给我一张手术单让家人签字吗?

    我哪有家人?

    电视上流产好像很容易,摔一跤或是吃点寒凉之物就行了。

    我拼命地摔自己,捶打肚子,还吃了一整包牛黄解毒片,可是一点用都没有。

    每天太阳升起,我都告诉自己,明天,明天再解决这件事。

    那些日子过得很快,我照顾妈妈,给她端屎端尿、擦洗身子,忍受她清醒时对我的打骂。

    明明一点也不快乐,却过得那样快。

    东东就这样在我腹中长大了。

    我瘦的厉害,一点都不显怀。

    直到爸爸的同事,也是我的班主任向老师来医院看妈妈才发现。

    向老师以为我刚怀上五个月,准备带我去打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