再不成器,孰轻孰重他也是知道的。
顾清风的手指猛地攥起来,艰难地说,“我知道了。”
钟霞差点瘫软在地上,“儿子,为什么要给那个女人那么多钱!别啊——”
她替自己的儿子出了一辈子的气,如今看见顾清风在替她擦屁股,贵妇人登时便失去了往日里的自傲,她要靠别人拉着才能站稳,“怕她宁绯做什么!她一个穷人还能翻了天不成!她有本事报警抓我去啊!我们顾家什么事平不了!还装模作样找个律师过来谈判,我是她能唬住的吗!”
“妈!”顾清风的眉头皱得极紧,“妈你别说了!”
“我怎么不能说,她这个丧门星,要害我们顾家!妈是替你除害!”
钟霞不管不顾地撒泼起来,一直到顾清风怒吼,“你还没明白我们如今这么被动就是因为你手伸太长,替我管太多吗!”
钟霞犹如被人当头一棒,这会儿终于整个人都跌坐在沙发上,挽在耳后的发丝也跟着垂落下来,犹如她的命运一般跌落,她哑着嗓子说,“儿子,你说什么……”
“你何必替我去买凶害宁绯!她不听话我自然会教训,你为什么要替我管教她,还要用这样——犯罪的方式!”
顾清风双目赤红,看着自己的母亲,“如今我们早就成为被动那一方了!妈,就算我们把这件事情压下去,但是永远落把柄在宁绯手里,一辈子牵制于她,你难道没想过吗!都是因为你!”
儿子这是在……怪她吗?
钟霞颤颤巍巍指着自己,“你是在……怪妈妈……你难道不应该帮着妈妈吗……”
“为什么不能怪!”顾清风的话让在场的所有顾家人都心有余悸,“难道是平时大家都哄着你,让你连正常的是非观都没了吗!你再讨厌宁绯,也不该这样做啊!你是要她死吗!顾家的股票怎么办!你这些年来的荣华富贵都是顾家给的,你去犯罪,顾家还要替你背锅!”
钟霞僵在那里,有泪却落不下来,整个人在瞬间老了十岁似的,仓皇无助地像个被众叛亲离的老人。
纪徊和纪慨对视一眼,兄弟俩都意味深长地看着顾清风现在和自己的母亲吵架,只觉得讽刺。
顾清风,往日活在你母亲的偏袒和护短里的时候,怎么不见你出来指责自己的母亲手伸太长呢?
那个时候你默许你母亲侮辱宁绯,倒是非常得心应手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