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杀猪匠已经把猪收拾完毕,前膀,后腿,排骨,下水也都已经清洗干净,猪血肠也灌制完毕,被白老爷子功臣般请到炕上,吸烟,喝茶,就等着喝酒吃肉了。
农村里的火又快又硬,猪肉下锅不久,肉香就满院子飘荡,大人们的肚子立马空空荡荡,小孩子的口水也止不住的往外流。
更有急眼的小孩,拿出一块没出锅的骨头,血渍呼啦地啃,香得找不到北似的。
老人们也不阻止,乐呵呵地说一声馋虫,伸手在那小孩头上弹了不轻不重的一个脑崩。
于此同时,村里人也都来得差不多了,桌子坐得满满当当,屋子里更是堆起了小山一般高的礼品。
白老爷子乐得眼睛眯成一条缝,咧开的嘴久久没有合上。
倒不是因为收了礼,这种温暖欢快的氛围确实令人高兴,非得大笑一顿才好。
我和老马陈意兰坐在一块,也都望着锅里的猪肉。往四下扫了一眼,竟看见拐子爷也来了,坐在一个角落里,眼神依旧是空洞洞的,但比之前正常不少。
“看啥呢,都入了迷。”老马伸手在我眼前晃了晃。
我抬抬下巴,示意老马看过去。
“噢,拐子爷啊,这有什么奇怪的,说了拐子爷他没病,正常得很。”老马不以为然。
看着这满桌满院的人,我想着待会怎么个打听法,这是难得的聚集机会,但一个个问过去这得问到什么时候。
还没想到怎么个问法呢,杀猪菜就出来了。
那可真叫一个不得了。
五花三层的白煮肉,蘸着咸盐和蒜泥,岂是一个香字了得。
颤巍巍嫩嫩滑滑的猪血,必须蘸着酱油和蒜泥才算正宗。
手撕肉和拆骨肉要蘸盐面儿;猪肝肠肚,空口嚼那是越嚼越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