北城外，东篱眯眼看着黑压压的一片。
暴风雨前的宁静，不知是好是坏。
林嵩也已满身是血，狼狈的从战场上下来，走到东篱身边，连胜打招呼的力气都没有了。
东篱淡淡的看了他一眼，转身往回走，“过来休息。”
林嵩便依言过去，东篱是个表面冷淡的人，但不代表他心里冰冷，他的话，总是不软不硬，平静的过分，却又能让对方在无情中感到一丝温暖。
艰难的撑在北城的两人，也不知道南城现在如何？
不一会，当南城的信号烟升起，两人才俱松了一口气，幸好。
“不知道宋大夫安危如何？”林嵩瘫坐在地上，低声念了句。东篱淡淡的道：“无碍。”
她若有事，他必心神难安，他心中并无不适，想来她应该并无大碍。
他盘膝坐在地上，神态平静，与身旁狼狈的林嵩形成鲜明的对比，林嵩有那么一瞬间，觉得这个人轻的仿佛快飞起来了。
“公子，你觉得他们还会再上来吗？”
“不知道。”
“从来没见过这样的场面，活到这么大，经此一战，我也算是值了。”林嵩自嘲笑道。
东篱侧头看他一眼，神情上好似并不赞同他所说。
“你会活下去的。”
林嵩笑出声，“但愿吧。”
嘴上这么说，但东篱清楚的看见林嵩的眼底，并不是这么认为的。他不认为自己能活着走下战场，林嵩觉得自己，打到现在，身上只剩一口气，这口气怕是连撑到大荒被灭都看不见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