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再做些伪装就好。”

    这些伪装也并不太难,无非是血肉模糊的伤口和几乎消湮的气息。顾识殊简直觉得他们俩有点欺负人了。

    仙尊和魔尊凑在一起研究出的假象——听起来很荒诞。

    所以这一幕就看起来格外真实。

    “会不会难受?”

    顾识殊稍微帮傅停雪调整了一下姿势,手的温度隔着一层布料落在仙人身上。他只是顺手为之,感受到仙尊微微僵硬了一下,却又觉得确实太失礼,距离太近了。

    不过就算过了这么多年,傅停雪的身上还是那样凉。

    他不动声色地收回扶在仙尊肩上的手。

    傅停雪微微摇头,意思是现在这样,他没有什么特别不适的地方。

    然后他抬起眸子看着顾识殊。

    此时他们的地位似乎格外不对等起来,就像是真正的囚徒和居高临下的胜利者。

    仙尊看似被剥离了一身仙骨,半倚靠着牢狱的墙上虚弱地坐着,身上有血,血甚至污染了他霜白的银发,颇有一种惊心动魄的玉碎之感。

    他看上去确实毫无还手之力,不仅是束缚他上身和脖颈的缚仙索,还有桎梏住他双足的链锁,看上去沉重非常。

    若是仔细感知,在幽暗的囚室中,能听见他微弱的气息,却没有任何凌厉和凛冽的威胁。

    顾识殊眼神晦暗地盯着他看了半响,忽然笑了。

    “……什么?”

    傅停雪明明随意之间就能解除身上的所有束缚,囚禁的仙人的形象却被他演得很像。此时他的瞳孔中伪作的隐忍之色散去,转而化出一点困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