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县长,您不必多说,是非功过,自有组织评定,不会诬陷好人,也不会放过坏人的。”

    却没想到,听到这话后,马志远却说道: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想请求你,在对外发布的时候不要以我的名义上交这份证据,就说是督导组调查到的,行吗?”

    张松愣了愣,也有些不解:

    “县长,为什么您要选择这样?难道您不知道凭着这份功绩,您不说更进一步,也能保住现在的位置吗?”

    马志远又是一声叹息:

    “小张,我从政二十多年,你说的我又怎么可能不懂?可是,你不知道,就算这个名单,也不是这一串利益集团的全部,我纵有凌云之志,也不敢将身家性命全都寄托在这一搏之上。”

    “人到中年,迫不得已,为了妻儿老小,我已经不敢那么冒险了!”

    张松看着马志远渐渐泛起泪花的双眼,心中也是顿感酸楚。

    上一世的时候,他虽然也算是经历了风风雨雨,可那一辈子也算是风平浪静,并没有经历过如同现在马志远的处境。

    难免一时之间没有想清这里面的关窍。

    听对面这么一说,当即就懂得了,随即点下了头:

    “县长,我答应您会向领导汇报这件事情,您也要相信组织,这个天下是人民的天下,任何人都不能越过人民,去为非作歹。”

    得到保证,马志远挥挥手让张松自便,便回了家。

    在回西山宾馆的路上,张松内心五味杂陈。

    一县之长,在面对可能对家人造成威胁的情况下,也有些无能为力,更何况是普普通通的老百姓?

    一想到一个锐意进取的年轻干部,在二十年的宦海沉浮当中,被磨去了棱角,失去了锐气,他便越觉得那些害群之马真该死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