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你又怎么知道一定是你。”应蔚闻拧上酒精瓶盖,回头看他,“不都说没看见了吗。”
“可那地方只有我在,季廷也受伤了,他替我挡了一刀。”贺宇航越说越笃定,尽管金柏帆手捂眼睛的画面在他脑子里已经没那么清晰了。
应蔚闻再次起身,去门口把卷帘门放下了,“先把裤子换了吧,这种事光靠想也想不出结果。”
确实想不出结果,而且越挣扎就越是会加深印象,贺宇航的脑子已经彻底不转了,听到什么是什么,应蔚闻让他换裤子,他真就在陌生人跟前把自己脱得赤条条的。
“你腿还挺长。”应蔚闻说。
贺宇航对此类赞美无动于衷,并且实事求是道:“身高在那呢。”
他拿过裤子穿上了,嘴里还不忘说一声谢谢,“回头洗干净还你。”
“不急。”
贺宇航穿完又坐下了,坐了不到两秒又站起来,他袜子已经脱了,脚踩在湿鞋里实在难受,尤其这种潮湿的泥泞感还是他自己的血堆砌起来的。
自从门关了,喧嚣被隔绝在外,窄小而隐蔽的空间减轻了贺宇航的焦虑感,他问应蔚闻有地方可以让他洗下脚吗?
应蔚闻指了指里面,“那儿有个拖把池。”
贺宇航顺着他指的方向,经过一排货架来到后厨,墙角有个低矮的水池,他把脚踩进去,尽量避开伤口,凉水冲在脚踝上,带下一片混着血和泥灰的浊水。
应蔚闻给他的这条接近九成新的裤子居然还是不错的牌子,也真是舍得,就他现在身上这副模样,穿上就是个顶级的脏字。
还说什么他腿长,这裤子不也挺长的吗,自己都穿这么长的,说别人……哎疼,贺宇航直到这会才真切实意地感受到疼来,浑身上下越是放松疼感就越明显。
他把脚冲干净了,指甲缝里的血抠了半天,光着脚出去的时候应蔚闻在打电话,看见他,给他踢了双拖鞋。
“……好,我现在过来。”应蔚闻那边听着像有事。
贺宇航突然不知道该说什么了,“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