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雪梨进了屋里,见顾以北躺在竹编沙发上。
这沙发也不知是谁做的,尺寸显然不合适,他一米八几的大个儿躺上面,两只脚都在外面晃悠。
他闭着眼睛,双手交叉放在腹部,面色带着酒后红晕,瞧着似乎不大舒服。
唐雪梨翻出自己在百货商场买的茶叶,泡了一壶浓茶,这才拧了湿帕子过去,给他擦擦脸。
毛巾抚过他的眉眼,他轻轻哼了一声,脑袋蹭着往她身边靠了靠。
唐雪梨手一顿,不可控制的想起了沈向南。
他不发病的时候,像个乖巧的孩子,总是喜欢赖在她身边,或是枕在她的腿上,让她手指插进发缝,有一搭没一搭的给他按摩头部。
沈向南头经常不舒服,也不知是什么原因,时常莫名其妙的头疼。
他每每头疼的时候,人就会很暴躁难以控制。
回到沈家后,她陪他去了好些医院做检查,说他头部有过剧烈撞击,以至于伤到了神经,导致时常的头疼。
但以那时候的医疗条件,根本没法做手术。
后来,沈向南的舅舅回来,将他带去了港城治疗,她也就被人赶出了沈家,从此失去了关于他的消息。
她前世到死的时候,都不知道,沈向南是否还活着。
唐雪梨思绪飘散,手指无意识剥开他的头发,摩挲着靠近后脑勺的地方。
沈向南这里,有一道疤!
原本闭目的顾以北,突然睁开眼,一把抓住了她的手,看清是唐雪梨后,又放松了戒备。
“雪梨~”他重新闭上眼,往她腰侧靠了靠:“我头有点疼,你给我按按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