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焰川推了推眼镜儿,补了句:“在这之前,要不要安排您跟聂长欢小姐再见一次?她虽然也是聂家的人,但总归是你的救命恩人。在离开之前,按照礼数也应该当面打个招呼。”

    等陈焰川说完,傅行野才要笑不笑地勾了勾唇,用一副懒洋洋的慵懒声调答:“你看着办。”

    陈焰川松了口气,正在心里打算是不是自己亲自跑一趟聂家的时候,傅行野不知想到什么,改口:“你先忙秦辉的事,她那里我自有安排。”

    ……

    聂家。

    大概是因为前一天晚上消耗太多又整夜未睡的原因,聂长欢哭过以后,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到第二天下午才慢慢醒转过来。

    她背对着窗户睁开眼睛,视线也不知道停留在哪儿,只是脑子里迟钝地冒出一个想法:她都醒了这么久了,怎么还没有丫鬟婆子进来伺候,人都跑哪儿去了?

    她用手撑着坐起来,觉得全身都疼,脑袋也疼,疼得她想发脾气,她张了张嘴,叫一个平常近身伺候的丫鬟的名字,等了会儿,还是没见人来,她才终于抬起头来看,这一看,她的神色立即就黯然下去。

    她早已不再是那个被捧在高处的丞相府嫡女了,如今她在聂家,还在昨晚失了清白。

    若是这事发生在丞相府嫡女的身上,那今日,哪怕那男人是万人之上的皇帝,她爹爹娘亲也早已去宫里要说法了。

    可现在,她只能一个人悄悄地关在房间里,独自承受着这一切。

    聂长欢突然发现,自从来了聂家以后,她每天都在糟心抑或难过,从没有过在丞相府时那般日日都有快乐和期盼的日子了。

    她也突然有些理解为什么柳懿总是过于的多愁善感。

    在聂家这样的家庭里,连呼吸都比在别处要困难的多,实在压抑。

    不过,还好这里有个柳懿。

    想到柳懿,聂长欢伸了个大大的懒腰,在自己的脸蛋儿重重地揉了几下,这才挽唇笑了笑、调整好了自己的情绪。

    她把自己关在房间里睡了这么久,柳懿一定很担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