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了县城东大门不远,就到了善缘庵。
远远看着阳光下斑驳沧桑的朱红色大门,吕厚仲心头不由得蓦然一跳。
他眼前又一次浮现出了一张俊俏烂漫的少女脸庞。
这张脸庞令他痴心了三十多年。
如今,三十多年弹指过去了,但枯叶道长年轻时的音容笑貌依然很清晰很顽固地保留在他的脑海里。
听见敲门声,如玉道姑走了出来,文文雅雅地问了一声。
“请问施主有何事?”
最近这段时间闹禽流感,枯叶道长下令关闭山门,不接纳香客。
吕厚仲笑着说:“小道姑,我是枯叶道长的老朋友,有很要紧的事找她。”
如玉用奇怪的眼光打量着对方,问:“请问施主从哪里来?”
“野麻滩。”
话刚一出口,吕厚仲就后悔了。
因为他从这个年轻道姑的目光里看见了一丝警惕。
如玉冷冷地说了一句“请施主稍等片刻”,就关紧山门,将吕厚仲毫不客气地阻挡在了大门外面。
吕厚仲不急也不恼,心想,她是奉令行事,怨不得,只要枯叶道长点头同意就行了。
站在山门外的台阶上,举目远眺,只见空旷的原野里荒荒凉凉苍茫一片,心中竟无端涌起一股浓重的惆怅与感慨。
收回目光,山门前那块伫立了很多年的青石碑上散落着几片枯黄的草叶,就像一位饱经世事风霜的老人,孤独中流露着丝丝淡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