吕厚富做梦也没有想到,自己会被半夜三更地从热被窝里五花大绑地抓到镇公所。
此刻,满腹心事地站在狭小的窗户前,望着清晨辽远而又灰暗的天空,他禁不住沉重地叹了一口长气。
早知今日,何必当初呢。
如今,落在了孙怀礼的魔掌之中,恐怕凶多吉少有来无回。
他的叹息声刚刚落地,就听见“咯吱”一声,屋门突然被打开了。
吴晓雷趾高气扬地出现在了屋子里。
“吕厚富,你他妈的死到临头了,还有心情看景色。”
吕厚富苍老憨厚的脸上涌起了一丝不屑的神情。
“吴队长,我问你,你想把我怎么样才满意才高兴?”
吴晓雷冲上前狠狠地踢了对方一脚,恶声恶气地说:“杀了你个贼骨头,老子才高兴哩。”
吕厚富嘿嘿冷笑了几声,不无轻蔑地说:“恐怕你小子还没有杀人的胆量。”
说句大实话。
对这个整日里紧跟在孙怀礼身后狐假虎威恃强凌弱的镇自卫队长,他与大多数野麻滩人一样,很是瞧不到眼睛里。
几十年前,吴晓雷的祖上就在西靖县城繁华地段开了一家名为锦衣坊的丝绸店铺,历经数代,积累了不少的财富。
到了他父亲吴玉明的手里,生意就更兴隆了,在凉州银川西宁等地设立了分号。
正是依仗着家里丰厚的财力以及通达黑白两道的人脉关系,他才能够当上石塘镇自卫队队长。
平日里腰间挎着盒子枪,带着几个队员,在黄河两岸飞扬跋扈不可一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