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李玦带着他认识了元京的一些人,帮着他融入了元京的环境。在他被人说得哑口无言的时候,也是李玦站出来为他说话。

    可是如今回想起来还真就如曹葱白所说的那样,当时他真的需要李玦这么做么?

    没有李玦,也会有别人,就算没有这么一个人,他自己熬过最初的艰难,也能打开局面。

    那些相互慰籍,几乎全都是他在慰籍李玦,他听着李玦诉说自己因为端侯府的处境而壮志难酬,他就想到了自己……

    他从来没有想过李玦说这些话就是为了博取他的同情,他们之间不是互为臂助的关系,其实更多的是李玦需要一个倚仗。

    钩翊侯府是被人忌惮,唯恐跟他们太亲近,遭到陛下和一些派系的冷遇。可是端侯府是被陛下明确厌恶了的,简直就是人憎狗厌。

    李玦很可能看出了他和钩翊侯府都会很快在元京站稳脚,装着为他出头、与他交心,实际上是刻意接近他,利用他庇护他自己。

    即便这当中李玦的确在一些事儿上帮了他,他的确该心存感激,也应该有所回报,可是要说引为知己、兄弟,那就过了……

    曹葱白那边还在叨叨着:“侯爷,不是小的说你,这就好像你去蹴鞠,本来就要赢了,他过来推你一把,他说是他帮了你,你才赢的。”

    “你跟人比武,你要赢了,你只是觉得累了而已,他在旁边吆喝几声,等你赢了,他说都是他给你摇旗呐喊的功劳。”

    “他跟你说端侯府如何艰难,他如何遭到排挤,还不是想让你为他出头?侯爷,你得先分清楚,是他离不得你,还是你离不得他。”

    华靖离看着曹葱白一副憋了很久、不吐不快的样子,不禁失笑:

    “当局者迷了,好了,正好夫人也让我远着他们两口子,就这么着吧,听夫人的。”

    曹葱白松了口气:“侯爷,你可得记着你今天说过的话,远着李世子。这事儿上夫人虽是因着她妹妹才厌了李世子的,可结果没有错。”

    “扶我躺下,伤处窝着了。”

    华靖离后背被他的手托着躺下,“之后要治伤,这院子除了夫人,那几位御医也要提前打过招呼才能进入。你把门看牢了,不能乱。”

    “杨家舅父杨敏仁那边让郭林安排人手寻访,寻到之后务必带回元京。让去的人留心观察,看看有没有人刻意接近甚至想要带走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