祝长乐稍一想就明白过来,时间仓促,昨晚她又闹了一出,他们根本没有时间去收拾首尾。水寇没有必要牺牲自己的认知,他们的家人也还来不及被收买,当家的没了家里的天就塌了,闹开之后就算再想来安抚也迟了。
若被牺牲的水寇有了怨恨,对云北用处可就大了去了。
祝长乐竖起大拇指,所以说坑人还得看大哥的。
又僵持了一刻钟,算着差不多了,祝长乐拍拍手,“行动行动,左青,让他们腾两个辆马车进来。”
“是。”
眼神往几位大人身上溜了一圈,最后定在胡令身上,祝长乐笑眯眯的道:“胡大人,吕家这位就放你马车上了。”
胡令自然没有意见,不过,“他半途会醒吗?”
“不会,我让他醒他才会醒。”
那就没有半点问题,胡令点头应下。
把那些江湖中人扔两辆马车里堆着,祝长乐转了一圈,将这宅子里二十来匹马全顺走了。肥肥的马肚子上都写着‘祝长乐’三个字,当然就是她的了。
云北一众人的动静摆明是要走,陶阳背着双手心下焦躁,虽然那几家人不能把他怎么着,可无论从什么立场来看吕家这个人都不能被带走,他要是落到祝茂年手里,谁也不知道最后会抖出些什么来。
吕家的管事也急,不停的往巷子那头看,待到马车都从宅子里出来了才看到小管事跑了过来,他忙迎上去,两人耳语几句,他走回来和陶阳道:“让他们走。”
陶阳眉头一拧,“真放?”
“是,老爷说有安排了。”
陶阳巴不得如此,总归这决定不是他做的,将来也怪不到他头上。
这时云北一行从破损的大门内走出来,祝长乐蹦蹦跳跳的走在她父亲身侧,脸上的笑容格外打眼。
不能见外男,需得大门不出二门不迈,男女授受不亲等等那些大家千金言行坐卧的规矩在她身上半点不见,可奇怪的是粗俗两个字也和她不沾边。她就非常的……非常的理直气壮,陶阳终于找着了一个词形容她,从见面至今,她就是这么理直气壮,甚至还让你也觉得她就应该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