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母紧随其后,关上房门。
“儿啊,你先前寄回来的信,上头的话是真的吗?”孟母迫不及待走上前,抢走孟南洲手里的书,“那位……真的有了?”
孟南洲一开始脸上还有些阴霾,听到孟母的话,瞬间缓和不少,点点头。
孟母大喜过忘,双手合十朝天连拜数下,老天保佑,孟家大喜了。
“男孩还是女孩,请大夫瞧过吗?”
若是男孩,孟家就有后了,可若是女孩,聊胜于无罢了,家里已经有个赔钱货……
孟南洲最清楚母亲心思,不悦道:“不管男女,都是我跟知意的孩子,也是您的孙子孙女,这孩子来得巧,正是放榜那日查出来的,双喜临门,是我孟家的福星,我决不能委屈了她们母子。”
孟母忙附和:“对对对,我儿说的对,自从你跟冯家小姐重逢,诸事顺遂,一考就中,再看程四娘待在你身旁这些年,屡次落第,可见冯家小姐旺你,那贱人就是个拖累。”
原本她还有些瞧不上冯知意,无媒苟合,跟有妇之夫私相授受,能是什么好女人,今日她算彻底改了念头,管她好女人坏女人,只要能保佑她儿子仕途顺遂,给孟家生下长孙的,就是好媳妇。
提起程四娘,孟南洲心中厌恶,六年夫妻没有相濡以沫,有的只是他急于摆脱枷锁的渴望。
“她偷人的事,是娘弄出来的?”孟南洲走到案牍前,摊开宣纸开始磨墨。
孟母知道瞒不住,照实说了,提到张三时,恨得咬牙切齿:“脏心烂肺的狗东西,要不是他坏事,程四娘早被娘钉死了。”
一封休书当个下堂妇,过段时间迎娶新妇进门,八九月后诞下麟儿,对外宣称早产,谁能猜到是婚前怀上的,到时候面子有了,里子也有了。
孟南洲被母亲的愚蠢气得直摇头,张三跟他相比,就是脚底烂泥和天上星辰,但凡脑子没坏,谁能放着前途大好的举人不要,跑去跟帮闲苟合。
母亲这招,不是明晃晃告诉乡里,他孟家找茬要把发妻休了,枉顾岳丈一家六年的帮扶,让他以后在同僚面前如何抬得起头。
乡试之后还有会试和殿试,期间监察官员会来乡里考核考生品行和名声,他们可不是愚昧无知的泥腿子,其中的弯弯绕绕,逃不过他们的眼睛。
“要想个法子,让程四娘自请下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