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凡说完,没等他开口就出去了。

    赵平津站在灯影昏暗的卧室里站了一会儿,才起身去了浴室。

    他脱掉身上沾满污泥湿透的衬衫长裤,左臂伤处泡了水,伤口边缘都泛白了,好在伤口愈合了,倒也不用太过担心会感染。

    他冲完澡,自己清理了一下伤处,涂了药裹上纱布,这才出了浴室。

    许禾仍在沉沉睡着,赵平津在床边站了一会儿,又伸手摸了摸她的额头,倒是不怎么烫了。

    他注意到她睡梦中也紧紧攥着脖子上的玉佛,而眉宇间有一道微蹙的痕迹。

    赵平津的手指落上去,轻轻抚了抚,却没办法为她舒展开。

    禾儿,我不知道该怎么办了。

    我拿你没有办法,我对我自己,亦是没有任何办法。

    我不想折磨自己,也不想折磨你。

    我不知道现在该做什么,该怎么做,才能改变我们两个之间的现在这种局面。

    我能感觉到你的努力,你的隐忍,我也知道你其实很痛苦,并没有你表露出来的那样开心。

    但我像是,彻底的失去了爱一个人的能力。

    赵平津站了许久,方才轻轻转身出了房间。

    他拿起郑凡留下的文件夹,取出里面厚厚的一沓信。

    他按照时间顺序一封一封的翻看。

    他能看出许禾最初的小心翼翼,剖析自己,真挚的道歉,也能看出最后她的一丝丝的委屈和等不来他回应的失望和伤心。